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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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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憶

鎮北王府朝露院內人來人往。

趙嘉禾面色蒼白,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。

南枳萬分焦慮,“太醫,郡主究竟怎能樣了,怎麽這麽久還沒醒?”

“郡主落水是傷到了頭部,按脈象看來並無多大危險,先將藥給公主服下,應當會有起色,等明日我再來為郡主診脈。”太醫將藥方交給南枳。

南枳朝屋外喚了一聲,“綠苑,拿著藥方去抓藥。”

“蘭依,派人告知世子郡主受傷了。”

“木瑾,你去查查鎮北王府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,好端端的郡主怎麽會落水。”

城外軍營。

宋清寒和李執兩人在大帳內研究邊境部署圖。

“齊國三番四次進犯趙國邊境,看來是時候給他們點教訓了。”宋清寒目光淩厲,面容冷峻。

李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“你可別忘了宮裏蘇貴妃正受寵,她可是胡族的公主,我們進攻齊國的奏折一直被皇上壓制,多半是蘇貴妃搞的鬼。現下她又剛剛誕下皇子,看皇上的架勢,大有封她兒子為太子的想法。”

宋清寒神情依舊冷漠,“這你不必擔心,皇後嫡子尚在,再怎麽也輪不到她的兒子,況且兩國真要開戰,皇上怎麽會為了一個寵妃而放棄江山。”

李執邊擦著手上的長劍邊對宋清寒說,“大皇子已達弱冠之年,皇上卻遲遲不肯封他為太子,這麽多年,皇上就大皇子一個兒子,現在突然又有個二皇子,難免不會有人多想。”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。

“對了,你不是剛成親沒多久嗎?怎麽又跑到軍營裏來了?”看來宋清寒著家夥還是不喜歡長寧郡主啊。

“你說說你,剛成親才多久就把郡主一個人拋在家裏,要是哪天郡主不要你了,你就沒有媳婦了,哈哈哈。”李執對宋清寒說。

宋清寒收起地圖,神情淡淡的對李執說,“你要是想成親,我馬上向皇上請旨給你賜婚。”

“別別別!我才不想成親,一個人多好啊,有沒有人管我。”

“報~,京中傳來消息,郡主受傷了。”士兵匆匆忙忙前來稟告。

李執突然站起來,“郡主受傷了,你……唉,人呢?”

聽聞郡主受傷,宋清寒快馬加鞭趕回京城。

鎮北王府。

小斯連忙牽過馬,“世子您回來了!”

“郡主現在如何?”

“南枳姑娘請了太醫診脈,但是現在郡主還沒有醒過來 。”

宋清寒匆匆趕去趙露院。

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顫動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“嘶~頭好痛”,像被人打了一棍子。趙嘉禾輕輕摸了摸頭。

屋外傳來了南枳的聲音,“世子,郡主已經服下兩副藥了,還是沒有醒過來。”

“我先進去看看。”

宋清寒推開房門,只見趙嘉禾一個人縮在床角。

“你不要過來,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。”

宋清寒一楞,“你又在鬧什麽!”

“你去告訴宋清寒,哪怕得到了我的人,也得不到我的心,只要我活著一天,就不會向他屈服的。”趙嘉禾義憤填膺。

“郡主,你……”南枳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什麽郡主,我是李家大小姐李嫣。”

南枳眼角抽搐,這不是話本上的人物嗎?莫不是腦子磕壞了?

“南枳,再去請一趟太醫。”宋清寒吩咐道。

“是,世子。”

屋內只留下趙嘉禾與宋清寒兩人。
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
趙嘉禾細細打量眼前的男子。身材修長,面容冷峻,眼眸深邃而又帶著幾分疏離,一身黑色勁裝,頭發高高束起。

“你是府中的侍衛?”

宋清寒沈默不語,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

“那你可知自己為什麽在這裏?”

“我本是李府的大小姐,可惜是個庶出,母親早亡,父親厭棄,嫡母記恨,在府中受盡欺淩。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,本已打算成親,卻不想被逼替府中嫡女李妙出嫁。”趙嘉禾眼眶微紅,淚水在眼裏打轉。

宋清寒在心裏想,不知榮華長公主聽了心裏作何感想。

“李妙之所以不肯嫁是因為聽說鎮北王世子又老又醜,五大三粗,喜歡吃人肉,殺人不眨眼。還喜歡搶長得漂亮的女子回府。”

宋清寒越聽臉越黑。

“你見過鎮北王世子嗎?”

“新婚夜見過一次,黑燈瞎火沒看清張什麽樣子,只知道他的胳膊有我的腰粗,一把就能掐死我,可見傳言非虛。”趙嘉禾說得淚流不止。

“哇……我可真是命苦……”

宋清寒:“……”

南枳請來了太醫。

“據世子所說,郡主應該是頭部受傷引起的記憶錯亂,把現實和虛幻混淆了。”

“有辦法醫治嗎?”宋清寒問道。

“我一時也找不出醫治的辦法,只能先醫治郡主的外傷,至於記憶錯亂……,先不要刺激郡主,說不定久而久之就能夠恢覆。”

南枳端著宵夜進入房間,“郡主,吃點東西吧!”

“都說了我不是什麽郡主,叫我小姐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趙嘉禾躺了一天,早就餓了,把南枳端來的東西吃的幹幹凈凈。“真是太好吃了,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,想我以前在李府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,還要被嫡女欺負……”

南枳心裏想道,向來只有您欺負別人的份啊!

宋清寒在書房內聽屬下匯報郡主落水一事。

“聽到郡主的叫聲後,我們立刻將郡主救了起來,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。”

宋清寒冷聲道,“繼續查!”

“是!”

片刻後,宋清寒又去朝露院看望趙嘉禾。

“吱呀——”宋清寒推開房門。

“你怎麽又來了?鎮北王府的侍衛這麽閑的嗎?”

“不對!”趙嘉禾一個翻身坐起,“男女授受不親,你還是快出去吧,小心世子砍了你的頭。”

“不會。”宋清寒輕吐出聲。

“你怎麽知道不會?你以為你是誰啊?鎮北王世子你都不怕?”

“我是世子的軍師。世子向來對我敬重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啊!”趙嘉禾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
“那你給我說說世子長得什麽樣子?是不是像傳聞中一樣啊?五大三粗,又老又醜。”趙嘉禾眨著兩只好奇的大眼睛。

“世子今年二十一歲,只比你大了五歲。”宋清寒瞳孔微縮,“至於世子長什麽樣子……你以後見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
“我才不要見,那麽嚇人。你告訴我世子什麽時候回來?”

“你要做什麽?”

“當然是趁他沒回來之前跑路啊!”不然可就小命不保了。

宋清寒:“……”

“世子最近軍事繁忙,一時半會兒會不來。”

“那就好,我還可以提前準備準備。”趙嘉禾笑得一臉狡黠。

宋清寒微微挑眉,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麽準備。

“好了,你下去吧,我要就寢了。”

趙嘉禾催促著宋清寒離開。

翌日一早,宋清寒派下人打聽趙嘉禾的情況。

“世子,南枳說郡主今天早上起來後一直哭個不停。”

宋清寒放下手中的筆,把信封好,交給下人。“把信給拂塵公子送去。”

“是!世子。”

宋清寒步履匆忙 ,還未進門就聽到了趙嘉禾的哭聲。

南枳微微福身向世子請安。

“郡主怎麽了?”

南枳回道,“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您還是去看看郡主吧,從醒來就開始哭,勸也勸不住,一句話也不說。”

宋清寒一進門就看見了趙嘉禾,頭發如瀑布般隨意披散,只穿了一身白色裏衣,兩只眼皮紅腫不堪。

趙嘉禾意識到有人進來,看見一雙黑色錦靴越走越近。一擡頭就看見了宋清寒。

“你又怎麽了?”

趙嘉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“你、你是誰啊?”

宋清寒:“……”

“我是世子的軍師。”

“你發生了何事?”

“我懷孕了,我不能和雲逸哥哥在一起了……要不是宋清寒對我做出這樣的事,我怎麽會和心上人分開,現在還有了那混蛋的孩子,我再也沒臉見雲逸哥哥了……”

宋清寒頭頂仿佛有片青青草原。

房都沒圓還會懷孕?

“你怎麽知道你懷孕了?”

“都三個月了,我能不知道嗎?大夫昨天把脈後告訴我,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好修養,說是個兒子,一定要好好安胎。”

南枳看著自家郡主,不知如何解釋,三個月就能從把脈得知是個兒子,怕不是個神醫,公主這話本上編的一點也不靠譜。

宋清寒問趙嘉禾,“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孩子肯定是要生下來的,像我這麽善良,怎麽會傷害一條無辜的生命呢?哪怕我不喜歡他爹,我也不會傷害他的。”

南枳:“……”

宋清寒:“……”

“我現在最放心不下一件事。”趙嘉禾摸著肚子滿臉愁容。

“要是孩子生下來又黑又醜怎麽辦?要是長相隨了他爹,那豈不是一個小醜八怪。雖然母不嫌子醜,可要是他長大了被人嘲笑怎麽辦?”

南枳強顏歡笑,“您不要擔心 ,說不定孩子長得隨您呢?再說了世子也不醜啊!”

“算了,你不用安慰我了,我都知道鎮北王世子長得很醜了,出門連小孩都會被嚇哭。”

趙嘉禾又繼續說,“沒事大不了我一直把兒子養在身邊,這樣就沒有人嘲笑他了。”

“世子的兒子不會醜的。”宋清寒黑著臉說道。

南枳心裏想到,孩子還沒有呢!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,合適嗎?

“你們都走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趙嘉禾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
夜幕降臨,黑漆漆的一片,伸手不見五指,樹上的蟬叫個不停。兩個人站在樹林裏。

“事情辦妥了?”華服男子背對著黑衣人,聲音低沈的問。

“主人,屬下無能,請主人責罰。”

“廢物!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。”

“屬下本以為可以至趙嘉禾為死地,沒想到她居然會武,情急之下屬下打中了她的頭,將她推進了水裏。”黑衣人稟告道。

“哦~,有意思,養在深閨裏的長寧郡主居然會武,看來也是不簡單啊!”

“主子,屬下還有一事稟告。”

“說。”華服男子一臉不耐。

“屬下聽說長寧郡主失憶了,連鎮北王世子都忘記了。”

“哈哈哈,真是天助我也,看來是該好好利用她了。”

“你繼續去鎮北王府盯著,一有風吹草動,立即稟告。”華服男子面色逐漸猙獰。

“是!主子。”

這幾日鎮北王府看似風平浪靜。

“世子,世子,不好了,郡主出事了!”下人匆匆稟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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